知名北大废物女神成名野路子…
网红李雪琴更红了。
借着《脱口秀大会》的平台,这几天她上了好几个热搜,“才华”、“CP”之类的标签等身,等不及明晚总决赛,在阿姨心中,她就是这季脱口秀的冠军。
对普通人而言好残酷啊,聪明的大脑似乎能干好所有事。
上学时人家霸占第一;
升学了北大挥手在即;
做网红,一不留神就做成“追星锦鲤”,“豪取”几百万粉丝,拿下上百万投资;
那脱口秀她总没干过吧?
谁曾预料到呢,这个脱口秀新人,在前辈的地盘上,用前辈熟练的武功招式,把前辈一个个干趴下。
上节目的第一场表演,李雪琴就破掉了外人对她的“网红”偏见:
李诞曾在段子里吐槽过网红抄袭脱口秀段子的行业乱象,她这回很坦然地callback:
“我是网红,我来《脱口秀大会》上货(进货)了。”
“我们做搞笑视频的人,最希望脱口秀这个行业发扬光大,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上哪抄段子去。”
和很多脱口秀演员有丰富的线下开放麦经验不同,这是李雪琴第一次站到脱口秀的舞台,但接地气的段子和天然的节奏感,让整个场子瞬间被点燃。
以至于被脱口秀前辈PK下去之后,李诞复活她的决定,都被很多网友视作他在这季对节目最大的贡献。
“卷土重来”的李雪琴也没在客气的,李诞称赞她“天赋异禀”,她顺势就写进段子里:
“我有啥天赋啊,我现在就有个饼。”
一直看不上谐音梗的李诞为这个梗爆了个灯。
自诩有经验懂技巧的脱口秀演员们把李雪琴投了个实力倒数第一,认为赢她不算难事,所以找晋级对手时争着选她,李雪琴也很大方,把这当做写稿素材:
“这些人都老想赢了,争着抢着就要选我,搞得我压力特别大,我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多男人竞争过。”
文艺工作者不端着,和观众打成一片便成为很轻松的事,价值传递的活儿都太累,阿姨已经很久没在一段脱口秀表演中收获如此纯粹的快乐了。
连一些本该沉重的话题,在李雪琴的解构之下,都成为创作的宝贵源泉。
放弃北漂回老家,很容易抒情的选题吧,李雪琴的解题思路很反矫:
“对北京来说,我连个备胎都不算。
我,为他奋斗,为他攒钱,为他付出青春,走的时候我还跟他说再见了,结果他说:
你谁呀?”
父母离异,很经典的“原生家庭之殇”,但面对婚姻,李雪琴不一定悲观:
“爸妈你们放心,就结婚这事,你俩都手把手教我三遍了,我指定能学会。”
某种程度上说,阿姨甚至认为李雪琴成就了这届《脱口秀大会》,不管是她和王建国“炒CP”的话题度,还是在舞台上表演的内容实质,都让节目变得好看了许多。
相比杨笠鲜明的女权旗帜,李雪琴身上有更诚恳而接地气的幽默。
“著名反矫选手”大张伟不止一次在观众席拍手称奇,说李雪琴在《脱口秀大会》上的表现,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编剧史航更拔高:
“李雪琴相当完美,而且动人,而且自然,而且不委屈自己,就像一个巨人没有弯腰就走过拱门,因为拱门为了她而暂时化身彩虹了。她犹犹豫豫随随便便磨磨叽叽就成为本场点睛之人”
犹豫、随便、磨叽,几乎成了李雪琴表演风格的特点所在,很多人觉得这是“学婊”在装傻,少有人看到她在台上扶着话筒时手在发抖。
李诞对她有句似是调笑似是懂得的评价:
“只要生活够倒霉,你是不需要创作的。”
可能李雪琴在台上的举重若轻,很多时候得归因于这份“倒霉”。
众生皆苦,哪有那么多生于无忧的温室花朵,李雪琴对自己的剖析是:
“我从小就生活在了一种漩涡里。”
说起她走红网络的契机,其实来自一场对顶流的“碰瓷”。
她在清华门口对吴亦凡那场著名的喊话想必各位冲浪选手都有耳闻了,后来在采访中,李雪琴解释自己为什么喜欢吴亦凡呢:
“你一看他那样,就是个从小家境优越,被保护得很好,没啥烦恼,也没啥坏心眼的一个小孩儿。我很羡慕这种状态,因为我没有过这种生活。”
李雪琴口中“成长的漩涡”,可能是最容易引发普通人共鸣的两种了:
首先是外貌歧视。
她在B站的一期视频里很完整地讲了这个故事。
因为胖,因为丑,同龄人的嘲笑是李雪琴小时候的阴影。
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哪个男孩子要是喜欢她,会被身边的哥们骂脑子有病。
再大一点,大家也慢慢成熟了,拒绝的理由却变得更王八蛋:
你也挺好的,挺聪明,但是我想找基因好点的对象。
很伤人了。
哪怕现在聊这事的时候,朋友安慰她,男的并不会因为好看就一直跟一个女的在一起,时间长了会发现女的脑子里没东西。
李雪琴反驳:
如果不好看,连开始都没有。
朋友继续找补,你问题不是丑,你先减肥个十斤二十斤,再觉得丑那才是真的丑。
谁知听到这话的雪琴,直接哭了。
可能因为一些个人经历,阿姨真的对这段太能共情了,根植于童年的外貌歧视,是任何有关“心灵美”的鸡汤都无法慰藉的自卑。
所以看到视频一开头就说要去打瘦脸针的李雪琴,阿姨内心一万个OS:
妹妹,想打就去打,用医美技术抚平心灵伤口,大概是成年的我们能送给年少的自己最好的礼物了。
而更让人心疼的是,年少的李雪琴来不及自我舔舐伤口,因为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破碎的家。
初中,父亲偷偷走了,李雪琴要做的,是努力考第一,努力安抚母亲。
“这个家是我撑起来的。我可能这么说有点夸张,因为我不赚钱。但我是我妈唯一的精神支撑。”
懂事早的孩子,总是不容易快乐的那一个。
她成为母亲唯一的发泄口。
母亲在家里哭,她在外面哭,哭完了,回家,安抚妈妈,逗笑妈妈。
要不怎么说童年影响人一生呢,命运竟然这样安排,让长大后的李雪琴,开始以逗笑别人为生。
那些因为外貌被割破的伤口,她甚至摊开来,对着观众自嘲:
“我套上短袖裤衩,就成王建国了”。
观众笑得开心了,但和她认识一年多的“CP”王建国说:
“铁汁,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没见你高兴过。”
听说自己得抑郁症的时候,李雪琴的反应都像个段子手:
“我得了这么诗人的病吗?我这么文艺的吗?”
但她的焦虑从未被抚平。
走红之后,巨大的名利如浪潮袭来,但让李雪琴措手不及的,是闹离婚的父母。
两人想分割财产,各自拉女儿站自己这边,女儿这时还要忙创业的事。
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朋友叫也不理,半天过去,她突然冲出门,拿起一把榔头进屋,把不停冒出新消息的手机砸了个稀巴烂。
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她用刀给胳膊割出三条口子,给朋友发信息:
“我刚刚浪费了一个小时加班时间自杀,没死成。”
然后自己止血,对着电脑,继续做PPT。
所有李雪琴的视频里,最打动阿姨的是她去年24岁生日时发的那条。
她爸爸来北京给女儿过生日,因为不会用外卖软件,大老远从铁岭拎来一个蛋糕,但在路上被压坏了。
李雪琴在视频里素面朝天,对着碎掉的蛋糕痛哭失声,却成了她半个月来获赞最高的一条。
人们都说,伟大的喜剧演员总是消解自我以取悦观众,不管是在段子里自嘲还是炒CP,李雪琴似乎也正是在消解自己的“悲剧”以逗笑大家。
但在她自己看来,两件事有本质区别:
“我消解的是外界贴给我的标签,消解的是我所处的环境构建出来的我。我把它消解掉,回归的是真正的我,这反而是对我的自我实现。”
一定程度上,大众的喜欢对她是种治愈。
在《脱口秀大会》上的表现还没广泛出圈时,她发了条微博:
“你完全可以不喜欢我,别告诉我就行,我太脆弱了”。
后来这条微博不知是被她删除还是隐藏了,一个月后的今天,她在微博置顶了一条视频,里面是她在节目里讲:
“我想跟那些不喜欢我的人说一句,我也不喜欢你。”
人间金句。
顺着李雪琴的人生观,你能看到更多惊喜。
正如她擅长在脱口秀的舞台表演最轻松最生活化的段子,她也正过着一种不愿过度上价值的人生。
“我说北大的为啥就不能做个废物呢?”
也许是阿姨在生活中看腻了所谓名校的精英主义,这样直白的态度,更让人放松。
李雪琴是怎么上北大的呢?这位“学婊”分享过自己的故事。
高一老师让班里每人写志愿学校,前20名的都填清北,当时李雪琴是班里第四,战战兢兢填了中国政法大学。
老师找来说,你改改,你这样给大家的影响特别不好。
李雪琴于是改成中国人民大学。
还是不行,老师建议,你就写北大吧。
为了向母亲和外界证明家庭的破碎对自己没任何影响,她在班里努力着把自己变作合群的那一个,考第一,上北大,一切顺理成章,进到大学校门,她终于松口气:
厉害的同学那么多,可算能安心躺平喘口气了。
直到今天,李雪琴的老板也在她被质疑时为之发声:
我们……不!想!深!刻!
走红后大家扛着长枪大炮去采访李雪琴,她继续解释:
大家对我最大的预设是一个有趣的人,然后他们到这就发现我的生活其实非常无聊 ,就会很失望,其实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躺在床上。
和她的脱口秀段子一样,李雪琴追求一种空洞的幽默,它也不反讽,也不黑色,也没有传递价值观,但观众就是觉得,好好笑啊!
曾有人邀请她和《奇葩说》冠军陈铭直播,她拒绝:
“他挺有文化的,我怕聊聊聊我接不住。”
史航也拉来作家止庵请她,主题是聊鲁迅张爱玲或周作人,她也拒绝:
“不瞒您说,这三个名字在我这儿就只是知道……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有这能耐。”
想起她参加陈坤“行走的力量”活动时,高反+生理期让她屡屡掉队,她也没放弃,也没打鸡血,默默地继续走着,笑着说:
“坦然承认和接受自己不行,但你不行还往前走,就是勇敢。”
真合适啊,用“勇敢”这个词形容她。
勇敢的雪琴,再快乐些吧,毕竟,你这一秒不快乐,它就影响你下一秒的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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